乡村医生项目

走近北京乡村医生,他们老了,谁来接班?

2022-03-29

转自:北京日报客户端
“走,去村里看看去。”背上医药箱,整理了一下白大褂,上午10点,63岁张玉清又去巡诊。这位北京市平谷区山东庄镇山东庄村卫生服务站的乡村医生,已在乡村卫生事业第一线坚守了46年。
走近北京乡村医生,他们老了,谁来接班?村里的乡亲们来来往往,如今留守老人居多,张玉清也从弱冠少年到了花甲之年。好在,新人正在努力准备接班。平谷区去年招募了139名乡村医生,一代村医虽老,但总有人正年轻。
医疗
一个老村医照顾四代人
“咱们这边属于是半山区,西边那个是庙山,山上有座轩辕庙。”张玉清就是土生土长的山东庄村人,对山村的一切,如数家珍。

这里距离平谷区中心约8公里,庙山之上白雪皑皑,那是燕山余脉。据老人们说,村里大部分人的先祖都是从山东一带迁来,故得此名。在张玉清小时候,从村子里进一趟北京城,要花大半天的时间。“去平谷(区中心),得坐拖拉机。”
1976年,17岁的张玉清就被当时的大队推荐,到卫生室去学医。“当时跟着‘赤脚大夫’,一点一点开始学。”山村的医疗条件比不上城里,设施简陋,人员也紧张。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,张玉清是十里八村最年轻的村医。46年过去了,老村医们一个接一个地退休,张玉清坚守时间最长。
在村里大路上走了没多远,张玉清一转身进了一条小胡同,这一趟是去看望老村民杨芳一家。77岁的杨芳热情地打开院门,招呼张玉清进里屋。杨芳的儿子杨继明10年前不幸罹患脑出血,从那以后,张玉清除了要监控杨芳的慢病,还要经常关注杨继明的情况。
“来,握着我的手指,嗯,换一只手。”给杨继明做完血压监测,又测了测两只手的握力,张玉清放了心,“还不错,挺好的。”
杨芳亲眼看着当初的年轻小伙小张,变成了现在全村爱戴的大夫老张。“我们村服务时间最长的就是张大夫了,像我们这帮老年人,有点头疼脑热,还是喜欢找他。”杨芳说,尽管镇上的卫生服务中心修葺一新,离得也不远,但村里老人,还是习惯了第一时间给张玉清打电话。即便是在平谷最冷的冬天,大雪盖满了山路,老张大夫依然不辞辛苦,上门问诊,“他的手机号我们都有,一年365天,随时需要都能过来。”
走近北京乡村医生,他们老了,谁来接班?临走了,张玉清和老兄长杨芳嘱咐了几句。这时候,屋里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。那是杨芳的重孙子,刚刚4个月大。张玉清听见动静,笑了,杨芳也笑着说:“张大夫,老人孩子都能瞧,服务了我们家四代人。”
生活
村医也是普通独居老人
从杨芳家返回村卫生服务站,张玉清脚步轻快,不时跟路上的行人打招呼。村里的1000多户乡亲们都健健康康,是他最愿意看到的事情。山东庄村也跟北京郊区的很多村庄一样,留守老人多、独居老人多。路过村里的福利院,张玉清说,福利院里的孤寡老人,也需要特殊照顾。
回到卫生服务站,站里的女大夫王春霞,正在给70岁的村民王树华开药。王春霞已经年过五十,再过几年,也到了退休的年纪。
张玉清放下医药箱,拿出了血压仪,把王树华叫来,监测一下血压。村里老人的慢病,卫生服务站早就登记在册。对王树华家的情况,张玉清也是谨记在心:“她家老头行动不方便,她跑来,这是给她老头拿的药。”
王树华的血压有些偏高,暂无大碍,张玉清建议她继续到服务站来,连测三天血压。高血压、糖尿病、冠心病,都是老年人常见慢病。张玉清每天的工作,很多都与此有关。“村里的年轻人,大部分都去区里或者市里了,留守的老年人,需要多关照。”
在张玉清年轻的时候,村里人基本不出远门,极少去北京市区。随着北京的发展,平谷这个远郊区县,与市区联系越来越紧密。京平高速通车以后,从平谷进城方便了很多,年轻人们开始更多进城上班、定居。张玉清的两个孩子,都在北京市区工作和生活。原先一直陪伴他的老伴,也进城照看孙辈。最近这6年以来,时常关照村里独居老人的村医张玉清,自己同样是独居老人。别看他一年365天,几乎天天在岗,腿脚灵便、精神矍铄,但也有高血压。
走近北京乡村医生,他们老了,谁来接班?“我总的来说还行,反正还能干得动。”对于自己的状况,张玉清轻描淡写。他说,如果不是疫情,自己会抽空去城里看看孩子和老伴。在疫情的特殊时期,一般是孩子和老伴回平谷来看望他。
在接受采访时,张玉清几乎完全不提自己的事,他更愿意聊村里的医疗建设。如果不是村民们聊起来,他自掏腰包购买防疫物资的事情,也没有外人知晓。
两年前,疫情突如其来,张玉清第一时间想到的,就是村里的防疫。他拿出自己一个月的工资,购买防疫物资捐给村民。不仅如此,他还挨家挨户传授防疫知识,教村民、尤其是留守老人,如何科学防疫。“刚开始大家都不了解,容易过度紧张、过度消毒。所以我就多走动,教大家怎么更科学地消毒。”
疫情防控平稳过渡到常态化,张玉清仍然坚持,凡是村民来看病拿药,都要告诉大家正确佩戴口罩、七步洗手法、居家消毒等日常防护知识。另外,他主动配合摸排人员情况,打电话咨询居家隔离观察人员健康状况。
“忙活这么长时间,觉得没白干,就很满足了。”张玉清说,他通过媒体也知道,不只是山东庄村,平谷区的老老少少,在疫情中表现都很出色。
走近北京乡村医生,他们老了,谁来接班?接班
新鲜村医力量逐步到岗
稍微有点空闲的时间,张玉清会看看手机,不是为了娱乐,而是为了学习。他通过智能手机收看专家讲座,提高自己的理论水平。
从17岁跟着村里的“赤脚大夫”开始,张玉清就一直把学习当成了习惯。每年区里会组织村医培训,这是常规学习。通过互联网,他自己又上“补习班”,查阅专家讲座。
2005年,村里的卫生服务站搬新址到现在的位置,设备也更换一新。“在那之前我开单子都是手写字,这配电脑了,咱也得学。”不会用键盘,就先用手写笔输入,拼音忘了,就一点点学五笔。现在张玉清已经能熟练使用电脑,智能手机也“小菜一碟”。
目前是返聘上岗的他,目标是一直干到70岁退休。70岁,已经是北京乡村医生的服役极限。近年来,随着村医年龄不断增大、部分村庄存在“有室无医”等情况,北京市一直在想方设法补充村医力量。除了返聘、上级医院派驻,还有订单定向免费培养和公开招聘等方法。
其中,与首都医科大学合作的村医岗位订单定向培养,已经从2015年开始,向京郊偏远山区,输送年轻的医学大专毕业生,接替那些年事已高的村医。
公开招聘,则是各郊区每年都在进行的工作。2021年,平谷区就发布了招募村医岗位的公告。根据公告,平原、半山区、山区村医的岗位政府补助标准分别达到每月4000元、4500元、5000元。
据平谷区卫健委介绍,2021年,全区在原有127个社区卫生服务站的基础上,新建了87个卫生室,并补齐原52个“有室无医”卫生室人员,共建成139个空白村卫生室,完成设备配备,招募并培训上岗139名乡村医生岗位人员,实现了全区“一村一室一人”全覆盖。平谷区还充分利用已建成的医学影音系统,实现区级医院、社区卫生服务中心、村级卫生室三方互联,实现区、镇、村三级影音系统相互连通。一键呼通、线上看病开药、自动发药柜发药等诊疗服务,现已在兴谷街道后罗庄村、刘家店镇辛庄子村进行试点。
逐步补充的新鲜村医力量,未来会从填补空白到新陈代谢。张玉清说,他会继续站好乡村医疗这班岗,“现在,村里还得靠我和王大夫俩人,等以后来了年轻人,我一定也好好带着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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